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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散文】快活刀(十三) 醉煙客

江湖盛傳，銷聲匿跡多年的五毒教餘孽，私自把五毒粉秘方到處散佈，這可引起了朝廷的注意，首當其衝的快活饅頭店，也因而受到了毒粉的影響，生意大受打擊。

天氣如此炎熱，快活店真是一點都不快活，一個客人也沒有，店主人懊惱得很，坐在櫃台，望著桌上的鐵算盤與帳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咳咳咳!小二!來兩個饅頭，一壺快活酒!」
聽聞這客官人影未到，咳嗽聲卻先到。咳這麼多聲，咳嗽聲震耳欲聾，想必這位客人，一定不會是個武林低手。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位老咳嗽的枯瘦老者，早已坐在店裡，見他右手耍著鼻煙壺，嘴裡徐徐地吹著一圈又一圈的菸圈子，不過，這老人家也咳得太嚴重了吧？

老者瞧上去約莫五十來歲，骨瘦如柴，雙眼凹陷，簡直看不到他的眼珠子，相形之下，大大的鷹勾鼻子，額外顯眼，看來十足像個病入膏肓的癆病鬼。

主人看著客人靜靜地喝酒吃菜，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人的名號，那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殘病高手「醉煙客」。

「來咧～」主人眼睛一亮，手腳利索地準備著好酒好菜，不一會兒工夫，好菜上桌，奉送一盤小菜！

銀針驗毒，盛酒吃菜嗑饅頭，見這名老者熟練地使著他五花八門的飲食手法。

『拿酒來！』
『這酒好！』
老者這般快活地吃喝著，可真吃出問題來了。
再看現在的快活饅頭店，簡直就是一個戰場。
此時用『五毒紛飛，毒煙瀰漫，銷魂蝕骨，賞膳罰餓』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這快活酒到了老者的嘴裡，竟變成紫黑色的毒水，噴將出來，果真是會令人銷魂蝕骨！

主人與老人家早已打在一起，簡直就在拼命！
傾刻間，百招已過，快活店裡一點都不快活，因為所有的東西都已經化神奇為腐朽，所有的食物都不再可口，簡直令人可嘔！

『前輩為何無端來砸店？』
『廠裡的貝公公，實在很不放心，你這樣一個武功高強的人，依然著活在世上！』
『貝公公？你確定是貝公公？不是皇上？』
『有些事，你應該去問閻王爺！不是問我！』

真是話不投機，半句都閒多！
戰場已延伸到店外的空地！

兩人分站兩邊，老人家咳得更厲害了！主人站在一旁，而我依然掛在店內的牆上，真是替主人擔心，他沒有我護身，行嗎？

老人家手拿快活酒，又喝了一口，咳了三聲，黑色的毒酒，竟從老人家口中噴出，化成紫黑毒龍。主人右手往桌子一拍，酒桌騰空飛起，見主人右手，竟頂著旋轉越來越快的酒桌，身子一閃，左手順勢又抓了三顆快活饅頭。

老人家紫黑毒龍酒箭，遇上旋轉快活酒桌，毒酒四濺，恰似天女散花，四散的毒酒，在主人身上一點都沾不上邊。

主人手上的酒桌越轉越快，見老人家喀啦一聲，旋轉中的快活酒桌，正確地說，是已被擊成四片的獨腳殘桌。

老人家掌勢不停，又快又疾，打壞酒桌之後，化掌為拳，雙拳盡往主人身上招呼著，十多拳過去。

主人的臉上露出詭異微笑，此時，忽然伸出右手，在老人家右肩輕拍了三下，說道：『前輩！坐下來，咱們敘敘舊，喝杯快活酒，再吃顆饅頭。』

『什麼？你..竟然沒事？』
『前輩的拳力驚人，要不是晚輩早有準備，恐怕今日的我，會落得的胸骨盡斷的下場。』
『你真的沒事？』
『還有我在快活酒裡，也加了軟骨散，所以前輩的拳力，也有所遞減。』
『原來如此，我說怎會有人能夠受了我超過七拳，竟然還能夠正常地跟我講話。』

主人從懷裡，拿出三顆被打成豬頭的快活饅頭，嘿嘿地笑著說道：『這三顆還不是普通的快活饅頭，是有加過料的特殊製造，所以特別堅硬。不過前輩拳力驚人，現在叫豬頭饅頭，還差不多。』

老人又咳了三聲，嘆道：『你能夠在我如此綿密的拳法攻擊下，還能拍中我的肩頭三次，如果咱們赤手空拳再打過，我也未必能勝你，罷了！喝酒！』
『好！以和為貴！打架不成咱們可以作鄰居！歡迎光臨！』
『也對！我醉煙客要是回去，貝公公也饒不了我的性命，與其歸去，不如不去！哈哈哈～』

快活饅頭店又恢復了平靜，只是這酒桌錢，該怎麼算？主人呀！這次你的算盤，會不會算錯了？

再看那頭，主人手中竟把玩著金光閃閃的五顆金元寶，滿臉開心地打著算盤，自言自語道：『嘿嘿！這次醉煙客贊助快活饅頭店，叫做賺翻了！』

唉！不知道主人又使什麼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老人家贊助，這三顆快活饅頭，一堆打爛的壞酒桌椅，換來了五顆金元寶，還是划算！

待續...等等！！我還漏了一個醉煙客留下來的黃金鼻煙壺

天秤魚 2017.7.01./2008.3.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