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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散文】快活刀(十)鐵口直斷

通常工於心計的人，
總是千方百計想置人於死，
但偏偏天不從人願，
總是有人可以置之死地而後生.
雖說天有不測風雲，
人有旦夕禍福，
但就是有人愛算命，
而且什麼都要算，
當老大要算，
被關起來還要算，
到最後人算不如天算，
唉..說算命還不如不算!

因為算命師總是能算出"已知道"，
但卻永遠算不出"早知道"，
算命仙總是事後諸葛一把罩，
偏偏難算早知道，
要是算命仙真的算得準，
他們為何不早算出他們會成為富翁，
然後算命仙就真的快樂似神仙，
所以我說呀!
算命就是一種人的統計資料分析，
趨勢的推理學而已!

我知道看倌們一定不服氣，
尤其學算命的，
一定正吹鬍子瞪眼著，
說我快活刀胡說八道跑龍套，
這會兒，
我可成了一個鐵口直斷的嘴蓋先，
好歹我年輕的時候，
也曾學過ㄧ點測字，
應該可以稱作半仙吧!

聊到這裡，
店裡可真的來了一個算命師父，
見他手上拿著招牌上，
寫了個鐵口直斷四個大字，
要是我沒猜錯，
這就是江湖傳聞天字第一號，
開口也能殺人的高手，
-鐵口直斷諸葛謹

諸葛謹嘴裡說著:
不準不要錢，不准不給錢.
要命不用錢，要錢不要命.
簡直要人命，快找我續命.

我依然被掛在店裡的牆上，
誰叫我是一把刀，
快-活-刀.
而主人早已過去陪笑，
因為他與鐵口直斷諸葛謹乃是舊識，
老友相見，
不聊個天昏地暗，
還真的對不起彼此.

桌上擺了一盤快活饅頭，
碎花生小菜盤，
還加了一壺花雕酒.

諸葛謹屈指一算說道:
快活老弟果然是高手，我還沒點菜就知道我要吃什麼菜，看來我這鐵口直斷的飯碗，真是快要不保，連我的老友都要來跟我搶飯碗.

我主人笑嘻嘻地說道: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老友的喜好，我要是不知，那可真不夠意思了，又何況這世道這麼差強人意，不多學點伎倆，餓死在路邊，簡直就是活該，自討苦吃.

諸葛謹眉上一跳說:
哇!多年不見，老友的嘴上犀利不少!好!夠不夠意思，就要看看老友你今天的誠意.

主人說道:
今天好友說的話，我怎麼不大能理解?我一向對客人，都是很有誠意!因為，我永遠不會對錢財過不去!

諸葛謹說:
如果老友我要你的快活刀，你借是不借?

主人說道:
快活刀乃是我的生財工具，我的快活饅頭，都是用快活刀做的，如果我把刀借給你，老友不就是要我關店嗎?

諸葛謹目光閃爍笑道:
看來我的鐵口直斷功夫，真的被你偷學了去，只不過，我不但要你關店，還要你把快刀俠的命讓給我這個鐵口直斷，今天我就要命不要錢!

兩人正在對話之間，
諸葛謹的手從鐵口直斷的招牌中，
竟然抽出了一把綠色的劍，
劍身綠色的光發出微微寒氣，
像是可以奪魂攝魄一般，
諸葛謹劍招奇快，
主人右手的袖子，
很快就被劃破一半，
還好沒傷到手臂.

主人閃過了劍招，
在牆上拿起了我，
很快地我就與綠色的劍第一次接觸，
第一次總是很緊張，
因為我的身體被蒸籠上的熱氣蒸得火熱，
碰上了綠色寒冷劍氣，
簡直害我冰凍到了極點.
不過主人真的蠻體貼，
讓我這冰冷的第一次之後，
再也沒有機會與對方碰觸.

這兩個人相鬥著也不知道在打什麼，
一個是店掌櫃的，
一個還是來店吃飯的算命師，
老闆打客人還是第一次聽見，
這樣客人還付不付錢?

諸葛謹口中終於說了:
刀我終究..無法拿到，
簡直要人命!

未卜先知的話從他嘴裡說來，
當真有點味道，
很快地綠色的劍詭異地刺穿主人的右胸，
不過竟然沒有流血，
諸葛謹臉上的表情當真扭曲至極，
那是驚駭過度的臉，
因為他不能相信，
ㄧ個被他的綠色劍穿胸而過的人，
ㄧ個身體被分成兩半的人，
還能夠用快活刀在他的招牌上，
依樣畫葫蘆.

主人倒轉我的身體，
真不知道在畫什麼葫蘆，
諸葛謹呆呆地坐回座位，
嘴上塞了一顆快活饅頭，
他手上綠色的劍只剩下劍柄，
劍身還插在主人的身上，
正確的說，
綠色的劍已經變成一截斷劍，
斷劍插在主人早已脫下的衣服上，
上面還有一串像冰糖葫蘆的快活饅頭串.

主人笑嘻嘻說道:
諸葛老友奉公公之命來殺我，您現在既殺不了我，刀也沒拿成，任務既沒達成，您回去鐵定沒命，我看您這會兒，還是帶著我的快活饅頭串，和這壺花雕酒逃命去吧!

這時空氣中，
還飄下四個黑色的大字，
鐵-口-直-斷.
那正是諸葛謹手中招牌的大字，
再看鐵口直斷諸葛謹的身影，
早已消失在快活饅頭店外的林子.

好戲過後，
我又像往常一樣被掛回那牆上，
吸取快活饅頭蒸籠的香氣菁華.
主人果真是個愛錢鬼，
手腳當真不乾淨得很，
看他手中拋來拋去的寶貝就知道，
那又是剛剛他妙手空空那自己好友諸葛謹身上的錢袋.

主人笑著說:
衣服破了不要緊，重要的是，身體不要被刺穿.
命丟不丟不要緊，重點是，今天我又發財了!

各位您看看，
我的主人，
連朋友的錢都要偷，
這還是不是人?
真是有夠超過的啦!

不過主人的朋友也好不到哪去，
因為這個人不但是個唬爛鬼，
還是一個連朋友都要殺的損友，
這年頭還有誰是好人?

一個好人都很難找，
不過貪財的人真多，
我們家主人就是!
不過快刀俠這會兒，
正穿著新作的掌櫃衣裳，
快活得很呢!
只是不知道，
那個諸葛謹會不會也絕食，
使性子不吃嘴上的快活饅頭，
什麼不學，學那個人...唉!

以上劇情，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錯誤示範，未滿十八歲請勿模仿!
未成年，請與家長共同觀看!
欽...此...不敢謝恩!

天秤魚  2017.6.28./2008.3.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