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散文】快活刀(五)殺手悲歌
聽說
當一個殺手
下場都不會很好
因為殺手總是唱悲歌
還好我的主人當年不是殺手
只是在江湖上號稱快刀俠的一號人物
自從快刀俠封刀之後
他選擇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似乎叫做「快活村」的村落
快刀俠開了ㄧ間茶店
這茶店讓饕客最聞名垂涎的
就是「快活饅頭」
因為快活饅頭
是用我這把快活刀法作的!
月黑風高的夜
ㄧ樣的月光
不一樣的濕冷空氣
像雨又像霧的水氣
在月夜裡瞎攪和著暗夜飛翔的飛蛾
也混淆了鄉野的泥土味與青草的氣息
因為飛蛾總是撲火
似乎也透露著血腥的殺意
只是今日的飛蛾
似乎總是向月光奔去
主人坐在店門外的長凳子
靜靜地看著天上的月半彎
快活刀
就這樣簡簡單單躺在桌上
我的身體滿是麵粉
頭下還墊了ㄧ顆快活饅頭當枕頭
真是十分快意
刀生至此
夫復何求!
正在此時
主人的眼睛射出了閃閃的睛光
我的心頭大跳熱血翻滾
好久不見的殺氣眼神
主人的目光
蓋過了天上的月光星雨
好多恰似會掐死人溫柔的詭異之眼
在黑夜中閃動莫名
像是陰陽魔界裡的惡魔之眼
散發著致命的威脅
絕命的吸引力
我與主人似乎正被許多眼睛偷窺
奇怪
我又不是女人
為何大家對我們這麼有興趣?
會不會是因為我
因為我是一把名刀
快-活-刀
想到此我正樂著
主人忽然在桌上一拍
很快的速度
我與主人的身體
已經飛在空中
不知何時
我已經被主人握在手裡
桌上
多了五道刀痕
不一會兒功夫
桌子就這樣輕易地被刀子
五-馬-分-屍
空氣中傳來人聲
殺無赦的口令
讓我覺醒
這時我才清醒過來
原來
是五大殺手的絕命追殺令
這麼晚了
為何這五個笨蛋
不睡覺選擇擾人休息?
當主人嘴中說著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身子在空中婆娑飛舞
五大殺手已從東西南北下五方夾殺
似乎想把我的主人
也來個五馬分屍
終於主人使了快活刀法的招式
什麼
他竟沒用上我
他把刀法變成掌法
空手竟抓了五顆快活饅頭
也不知道哪裡學來的技法
比變臉還神奇
隔空抓藥都沒他行
五顆饅頭
飛也似地在空中像天女散花爆開
五大殺手的嘴裡又被饅頭塞住
連同他們手上的武器
身上的穴道都被封住
時光倒流一遍
五顆饅頭從我的主人手上飛出
先是打中了敵人手上的刀
把刀震斷成了四五片
然後彈到敵人身上的生死大穴
然後不知道從什麼角度
塞進了敵人的嘴
五大殺手從頭到尾總共只使了五招
就中了我主人的一招變五招
主人微微一笑
五殺手乖乖坐倒在地上
ㄧ動也不動
果然是高手
高手一出手
就知有沒有
我真是越來越覺得
主人的武功高招的神奇
竟然連我這把快活刀都用不上
原本以為
會有一場驚天動地的生死決鬥
哪知道主人把饅頭當暗器
發明了新的武功
完全不把我這把名刀放在眼裡
原來在我主人心裡
我真的已經變成
只有一把菜刀的價值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一山還比一山高著呢
原來饅頭還能夠比刀還硬
看來我快活刀
真的要退休了
因為武林兵器譜上的新武器出現了
叫作「快活饅頭」
因為這饅頭是用我快活刀作的!
好吧!
雖不滿意但我勉強接受
正當我們得意的時候
五殺手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逕自解了穴道
五人雙手狂發傳說中叫「暴雨梨花毒針」的暗器
真是翻臉比變臉還快
殺人真不眨眼睛
很快的速度
殺手賊笑的表情再度變臉
主人手上竟還有饅頭
也不知道主人使什麼手法
所有的毒針暗器
全部射在饅頭裡
主人終於又笑了
我心裡嚇了ㄧ大跳
我的身體被他凌空飛起
用倒立的姿勢
用匪夷所思的速度
向前方衝去
快活刀柄
再度以匪夷所思的方位
撞擊在五個殺手的腰際
然後又迅速飛回快刀俠的手裡
真是漂亮的鏡位
可惜五個殺手的眼睛
總是來不及跟上速度欣賞
五個殺手唉呦一聲
身子又像天女散花般向四方飛出
主人嘆道
可惜壞了十顆饅頭
不過地上多了五個錢袋
聰明的我想著
那應該是那五個殺手留下的錢袋
現下只好佔為己有為之上策
我正如此想著
果然沒錯!
主人理所當然地把錢袋收起
臉上終於露出詭異的微笑
還發出嘿嘿賊賊的笑聲
唉!
這是當年的快活刀大俠嗎?
曾幾何時...
不過
最慘的就是那五個不知生死的殺手
恐怕還不知道
他們掉了他們最重要的金錢袋
他們都死了嗎?
其實一點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
我與我的主人還活著!
因為這樣
快活刀才能還有續集!
待續..
天秤魚 2017.6.23./2008.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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